第五十二章（1/2）

窈娘看了眼入画和侍书，她们躬身一礼后悄然退下。

窈娘没打算让顾蔺进门，她走下台阶来到顾蔺面前。

顾蔺：“明日我就要出发去北境了，走之前想来看看你。”此次出征，他最放不下就是她。

明日？窈娘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快，“那预祝你一路顺风。”

顾蔺噗嗤轻笑出声，他有想过窈娘会不见自己，也想过就算见到了她也不会说什么，唯独没想到她会这样说，几个月多来的郁气顿时一扫而光，他目光定定地看着窈娘：“好。”

两人好似已无话可说，窈娘正准备离开，忽而听到顾蔺说：“我有时在想，倘若我未带你回京，就在江南小村里会怎样？”

窈娘想到的却是下坭村那两百多条命，当初若是他们没有回京，也许又多了两条人命。

“已经过去的事情，我们都该选择遗忘了。”窈娘淡淡说着，她没有告诉顾蔺下坭村的惨案，一来此事与他无关，二来他出征在即。

顾蔺微扬起唇角，今日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，他不想给窈娘留下不好的印象，“嗯。”

顾蔺从袖口拿出一张文书递给窈娘：“早该给你的。”

窈娘迟疑片刻后接过，徐徐展开文书，看到是和离书愣了一下。

顾蔺补充道：“这是我与你的和离书。”

窈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，上一份和离书签是他和萧睢的名字，而这份和离书是属于真正姜窈娘的，是她等待已久的。

“多谢。”窈娘捏紧和离书。

顾蔺摇头：“是我欠你的。”若是早给这份和离书，窈娘也不至于丧命于火海。

“顾蔺，保重！”窈娘郑重道。

“你也是。”顾蔺点头，“窈娘，我希望你过得幸福。”

窈娘脸上挂着一抹浅笑：“我会的。”

顾蔺眸光紧紧地看着窈娘的面容，似乎要将她深深刻入骨髓，他道：“你进去吧。”

窈娘没有犹豫，她转身上了台阶。

在她背后，顾蔺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这个背影将会让他用一生来眺望。

他心底隐隐期望着窈娘能回头看自己一眼，只要一眼就好，但她始终没有回头，顾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，哪怕装得再风轻云淡，也无法忽视内心那一抹剧痛。

感觉到背后灼热的视线，顾蔺直到看不到窈娘背影后才转身对上不远处雍忻的视线。

四目相对，一个冷峻，一个清隽，都是风姿卓绝，人中龙凤。

酒楼之上，雍忻和顾蔺并肩而立。

顾蔺看向顾蔺，轻沉嗓音：“虽然我没资格，但我还是要说一句，希望你能一直站在她身边，护她周全。倘若有一天，你做不到，我会再回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