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五八章 战场上的变化(1/2)
随着小土丘上的西凉斥候小分队败逃,危险是暂时性的解除了,但是依旧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和杀伤。
备甲和无甲的兵卒,在面对箭矢的时候,相差太大了,百多步的距离之下,若是有甲,说不定都可以直接硬扛弓箭的射击,搞不好若是箭矢的角度不好,还未必能够射穿战甲,但是无甲的话,基本上不管箭矢的入射角度是什么,都会造成严重的伤害。
斐潜一面组织着兵卒帮忙南岸的人员尽快渡河,一边让兵卒救治那些受伤的人员,就这样短短的一点时间,因为人员一开始站的密集了些,加上又被火把光线照耀着,导致西凉斥候射来的箭矢基本上都没有多少落空,死了十余人,还有十几个重伤,几个轻伤的,直接就损伤了三十多人……
看着那几个粗手粗脚的在帮忙着救治的老兵,斐潜觉得之前被遗忘的那个问题又重新想了起来,对于战场救治这个事情,无论如何到了平阳之后就要整备出来了,多少要配备一下,不仅仅是对于兵卒战斗之时的救护,就算是平常的时候,也是需要的。
前一段时间,因为树立起了一个良好的形象,所以多少来了不少的人员,其中不知道有没有学医的,不过在汉代,医生这个称呼还是没有的,只有医师或是方士,或者是根据其诊断的专科,称呼其食医、疾医,或是金疮医等等,就连郎中、大夫之类的称呼,也是到了后代才有的。
因此在军中的,多半就是金疮医居多了。从这一个方面来说,华夏人对于医生的重视,其实在起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,医师和匠师并列……
斐潜正在考虑的时候,张辽带着些羞愧的面容,两手空空的回来了。
虽说没有能够抓捕到活口,但张辽随即派遣了不少兵卒,甚至是亲自往北搜寻了一段距离之后,直至没有再发现什么潜伏的西凉军队,确定周边安全之后才回到了斐潜身边回报请罪。
若是说有罪责,也不能说完全没有,毕竟先期到了北岸的是张辽,没能够发现有西凉斥候潜伏进来也是问题,但是若说张辽一定有罪,这个也不好说,毕竟是待在岸边,水流声加上人马渡河的声响,就足够给与这一只小股西凉斥候队伍足够的掩护了……
因此斐潜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,只是说一声押后再议,便让张辽去收拢和组织兵卒了。斐潜他现在最担心的问题就是李傕的位置到底是在南岸还是北岸,不过现在,在得知了张辽的回报之后,心中便多少略微安定了一些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个问题终于揭开了答案,隆隆的马蹄声音在夜色当中传来……
这个时候已经不再需要什么猜测了,因为这么多战马的奔腾声音,就足够证明了李傕的大部队依旧是在跟在斐潜的后面,而方才出现在这里的,只不过是李傕派出来负责巡弋沮漆水小股斥候部队而已。
斐潜在方才那个时间的正确的决断终于是得到了回报,李傕虽然看见了手下斥候发出的火箭指引,马不停蹄的赶往这里,但还是晚了一步,赵云等人刚刚渡过沮漆水,李傕的先头骑兵才出现在了斐潜的视野当中。
西凉骑兵举着燃起的火把,似乎是盖满了整个的视力所及的区域……
斐潜忽然有些庆幸,如果方才遭受攻击的时候稍微胆怯了一些,不管是退回南岸还是延误了下达继续渡河命令的时间,都有可能被李傕堵在半渡之时,那个时候,轻者损兵折将,重则自己的小命可能都不保。
“该死!该死!”
片刻之后,李傕带着大部队也到了沮漆水南岸之上,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面的斐潜部队,不由得愤怒的挥舞着马鞭,咒骂着……
可是又有什么办法?
战场之上向来就是如此,差得片刻时间,就是天差地别。
若是李傕早一个时辰,或者是斐潜耽误了一个时辰,可能情况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,不过现在难题则是从斐潜这里转移到了李傕头上,既然李傕的大部队在沮漆水南岸,那么斐潜自然可以施施然的踏上北上的路程了,而李傕则是不得不面对着之前斐潜所面对的问题,是跟着斐潜的踪迹,一样从沮漆水泅渡,还是往东绕一点路走万年县的石桥?
要渡沮漆水,要么也就和斐潜做的一样,脱下战甲,人甲分过进行泅渡,否则被水浸泡的战甲简直就会像背着沉重的石头一样,将兵卒全数拖到水底去;要么仗着人手多,去周边砍伐树木,拖过来搭建简易的浮桥,便可以不卸甲直接过河,但是不管是采取哪一种方式,所用的时间都会比斐潜用的时间要更长,毕竟李傕人马的数量在这里摆着,泅渡自然时间更长,就算是选择搭建浮桥,同样也需要一定的时间。
绕道万年县,或许有可能会相对便捷一些,但是那样就等于是又要重新搜寻起斐潜的踪迹了,如此一来耽搁的时间不说,搞不好万一跟丢了,就等于是失去了围堵绞杀斐潜的最好时机,这如何能让李傕可以接受?
怎么办?
李傕左右衡量着,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抉择。
似乎是感觉到了李傕的情绪,其胯下的战马也有些不安的在沮漆水南岸河滩之上,打着响鼻,来回的踢踏着脚下的沙土……
“来人!去周边砍伐树木,搭建浮桥,继续追击!”李傕咬着牙,发狠的说道,现在这个局面之下,既然已经兴师动众的前来围剿斐潜,难道就这样轻易的让其突围而去不成?
若是这样,先不说对于士气影响如何,单单是在西凉派系当中,接下来岂不是落人口舌,搞不好自己的威望会受到影响,到时候又怎么去站在马腾和韩遂之前?
“啊?哦……好吧……”
李傕的号令一下,许多西凉兵卒就不免的有些嘀咕了。
人毕竟不是铁打的,一大早急匆匆的出发,然后一路追逐,虽然是一人双马,但是依旧是累的够呛啊,临近夜晚又是见到了斥候急报,根本就没有休息便往这里追赶而来,却在最后关头差了那么一步,这些西凉兵卒一路提着的那口气,憋着的精气神在见到斐潜部队施施然离开之后,便都松了下来,顿时就觉得身上疲惫不堪,而现在居然还不能休息,还要继续伐木来搭建浮桥……
这个,多少难免就有一些怨言出来了。
“……日泥二革腰子地,先前马哈的,跟着东太四还有肉吃,现在么哈……都四吃土涅……”一个老西凉兵一边慢悠悠的往一边去找树木,一边发着牢骚。
“奏是泥么……累死球咧……”这样的话语立刻引起不少人的共鸣,顿时就有人表示同意。
一个西凉曲长模样的小军官闻言便喊道:“带!二混子!黑狗子!说啥子涅?!额把泥尕子子子两头子都捏住咧!半蔫汉!个嘛泥一团子就康完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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